那点苹果没有帮助二崴生长出多少的力气,相反,二崴倒是为此而大病了一场。
二崴躺在坟间的枯槁的草地上,身后那只幽深的洞穴在发着阵阵的阴森之气。太阳依旧在白惨惨地照射着,丝毫没有收敛的样子。二崴浑身的肌肉开始大面积地腐烂,裸露的白骨在阳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光芒。
二崴的额头上又发起了高烧,他的嘴唇开始变得焦黑。
二崴开始时断时续地昏迷。每当清醒的时候,二崴又想到了先前那首曾唱过无数次的歌,他翕动着几乎已无法张开的嘴巴轻声哼唱着:
溪水在河中流淌小鸟在枝头歌唱
我们走在大路上
我们的心情多么欢畅
在路上
在路上
在路上
我们永远在路上……
唱着唱着,二崴就唱不动了,二崴的心情非但没有歌中所唱的那样欢畅,而是越来越灰暗了。
二崴发现自己身上的病症已发作得愈来愈厉害了,身上的肌肉始终在“啪啪”地朝下掉着。
呼吸急促,心跳飞快,二崴感到自己已越来越不行了。
二崴仍然在想着西坡,他想自己还是应该去寻找西坡的。
二崴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,他想继续去寻找理想中的西坡。
二崴走得磕磕绊绊的,走不了几步,他便要摔上一跤,然后再坚持着爬起来勉强走上几步。但没过多久,摔倒下的二崴就再也没能爬起来……
二崴最终没能如愿走出这片茫茫的坟地,三日之后,他就倒在了脚底下的这片野草丛生的土地上。二崴身上的肌肉开始整块整块地往下脱落。
后来,不知由何处跑来了一群老鼠,这群老鼠疯狂地“吱吱”叫着。它们围着二崴唱呀跳呀犹如在召开一场盛大的烛光舞会。为着这块肥肉,这群老鼠相互撕咬得尸横遍野哀嚎不断。有些老鼠在自己饱餐了一顿之后,还大呼小叫地拖儿带女,将二崴身上的肥肉一块一块地撕咬下拖进洞中储备起来。
就这样,二崴死了。
陈传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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